划好的?
其实那两柄短刀以封羽锦的实力完全可以躲过的,不过他就在生死一刻的瞬间改变了计划,与其费尽心思报复皇后,倒不如用一次苦肉计,彻底掌握主动权一次性把皇后打压到再也爬不起来,毕竟像皇后这般刀枪不入的刺猬,若不一次解决,只怕留到以后更是夜长梦多。
痛,只是一时的。
血,香甜到发苦。
封羽锦也和自己赌了一把,短刀已经刺入肺腑,伤筋动骨,若他死期未至,他定是要这天地都俯首称臣;若他死期将至,也遂了天意,没有只言怨恨,大不了春雨化泥,花下做鬼逍遥。
御景殿里,窗棂旁边,一个手拿银枪的稳重温润的男子正与封邑启对峙。
“封邑启,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。”
“西琼,都是朕的错,偌大的后宫却失了她一人,是朕无用”
封邑启掩面流涕,像个被大人责怪的小孩,男子没有丝毫的心软继续道:“她十九岁进宫,年华正好,我与她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却因为你一道圣旨,我与她婚约撕毁,当时我亲自送她进宫,看她嫁衣如火,容貌若花,最后却被你牵走,难道我为的就是这个结果吗?”
当时情景,他一生都记忆犹新。
若不是他,他早该与她执手浪迹天涯。
若不是她,他早已舍弃功名四海为家。
他入宫中,封爵成将,为的就是她一转头就能看着他,他入宫中,手握三大虎符,为的就是即使隔着君王宫墙也要陪伴着她。
“西琼哥哥,你为何不愿娶我?”
“阿舞,我不是不愿,只是你未长大。我怎能如此心急。”
那一年她六岁,笑容稚嫩甜美,要与他观音台前拜天地。
“西琼哥哥,你教我舞剑可好嗯,我新学了舞,可与你来换!”
“既然如此,何不我来舞剑,你来起舞。”
那一年,她十三,舞如天上仙,笑靥绚烂,他一眼成痴。
“西琼哥哥,我不要入宫,我不愿当什么皇妃……”
“阿舞,我懂我都懂。”
那一年,她十六,把圣旨摔在地上,他初次见她哭得如此伤心。
“西琼你爱上别人了吗?”
“不,今生我”
两个月后,他看着她在喜辇上,大红嫁衣快要把他的泪水看了出来。
“西琼,我恨你。永远恨你。”
他甩开了他端酒的手,跑到了那个与他互为知己的男人的身边。
他与封邑启相识五年。
是他亲手把她拱手让她,自卑家族落败,无法给她衣食无忧,红花千里。
他以为,这个王朝最优秀的男人可以给她幸福,可是他错了,任何人都无法给她幸福,早在圣旨颁下的那一刻,她就不可能成为一个幸福的女人。
一年过后,她怀了身孕,他远走宫中,来到北疆。
北疆常年飘雪,他爱炉上煮酒,笔画红花。
落幕生寒,他骑马飒沓如流星,哒哒路过草原,为那一株兰花,开在温泉,如她当年纯真无瑕。
到如今十六年过去,一如做梦。
十六年书信晚来,她耗尽了对他的恨,而他,却更是爱她之深。
含蓄害怕。
君王召回,她断了三天书信,他夜夜忆起当年,不禁泪洒兵戈。
锦书一寄,他忽而心慌,一展信纸,从马背上铁落在草场,旁边兵卒不解为何,他却是口吐鲜血,再无多余神气。
拖沓几日没有回宫,要说故意欺君也没有错,他只是不敢,不敢来见她。
他更是不敢见封邑启,他怕自己冲动起来,银枪一挥,或者起兵造反,为了她,他哪怕死了也可。
她服毒了。
死在舞榭,死在他的怀里。
负气一笑,他便宿在长乐城中,深宫他恨透了。
他才不要见她最后一面,最后一面这样的说辞,早在他去北疆那年就用过了。
他也不要去见她最后一面,他记着的永远是她最美最开心的模样,他不要看见她躺在一堆苍白的缎花里面,冷冰冰的,不近人情的,不言不语的,死气沉沉的。
到她出殡,他依旧在花街酒肆醉生梦死,好像她还在封邑启的身边,牵着那个叫羽锦的孩子。
跳着她最爱的舞,穿着她最喜欢的花色舞衣。
下雨有人撑伞,冬日有人温暖。
即使那个人不是他,他也觉得绝妙。
他爱她爱到,骨子深处的血液也因她而流淌鲜活,爱她爱到,最后且为人妻,十指亦被他人握。
他几乎是要疯掉,想杀了封邑启。
他忍着切夫之痛把她交到他的手上,曾经万般柔情,曾经百般宠溺,曾经她挣扎无用,曾经她冷眼相对,曾经她连落泪都让他心疼
什么西琼将军,什么功名利禄,他要来何用,什么江山湖海,什么虎符兵权,都不抵她一次
第九章飞花满天起云时(3/4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